預計五萬字內完結
*台籍法裔攝影師法國哥哥x回台尋根法國籍小灣
*私設如山,各形各色OOC
*除了人物之外全都是真的!台中火車站歡迎您(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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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吃點什麼?」王耀將菜單推到法蘭西斯面前,指了幾個菜名讓他參考,「這幾道我覺得還不錯,你可以試試。」

     法蘭西斯按著暈眩的額角,打量了幾眼他沒什麼概念的越南菜,索性把菜單推還給中國人:「你隨意吧!我不挑。」

    王耀招來服務生飛快的點了好幾道菜,還要了一手啤酒。
    束著高馬尾的女性服務生劃單的動作一頓,開口道:「兩位是開車來的吧!等等還需要幫兩位叫車嗎?」

    中國商人聽服務生的質疑不禁莞爾,他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你是新來的吧!不要緊,這點小酒對東北人來說只是暖胃罷了,喝不醉的唄!」

     「就算喝不醉,這傢伙借酒裝瘋的把戲可是玩得很遛的!」被王耀押著跑了一早上行程,看了好幾個合作案充當美術指導的法蘭西斯,自然不想順著他的意,隨口胡謅了一個藉口就想打發掉那手啤酒。

     「唉,法蘭,沒想到兄弟一場一塊吃個飯,喝點酒助興你不願意!」王耀故作可惜的樣子,眼底卻早沒了堅持的意思,示意服務生送兩瓶啤酒就好,大手一揮,又點了幾道菜。

    聽著這一道一道兩個人肯定吃不完的菜名,法蘭西斯撇了撇嘴,「王老闆,你這是要打包外帶的意思嗎?還有早上不是才說老朋友,什麼時候成了兄弟我都不知道!」

    面對攝影師明顯想疏離關係的話,王耀笑著應道,「唉呀,這家餐館老闆是我老同學了,雖然可能不及您的手藝,就當作是給我面子,替他們嘗嘗味道嘛!至於一些枝微末節的小事就不是您這種做大事的人該在意的了!」

    原來還是要我給他們試吃呀!就知道不只是請吃飯這麼簡單。

    法蘭西斯頗為無奈,人家裝傻都裝到這個地步,他還能說什麼,只好當作是蹭飯的代價了。
    越想心情越糟糕,法蘭西斯索性別過臉去不想見商場老油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正好見到女服務生利落收完菜單轉身離開的的背影。

    攝影師的目光多停留了幾秒,總覺得那抹背影怪熟悉的。

    王耀察覺到法蘭西斯視角的變化,打趣的開口:「是是,老朋友怎麼啦!難道你好這口?我剛剛看了下,那姑娘年紀和我差不多,挺有韻味的,就是太瘦了點。怎麼樣,這餐廳老闆我認識,要我幫你引薦不?」

    「這就不麻煩你了。倒是你,說是休了年假來臺灣玩玩,結果跑的地方全是談生意,職業病嗎你?」面對王耀的調侃,法蘭西斯對自己沒有當下就拒絕他的邀約感到後悔莫及,還不得不佩服他把手上能用資源全數榨乾才罷休的好手段。

    「你不能這樣講呀法蘭!今天去的那些基本都是談妥了的。利用閒餘時間確保事業進展順利,可是時間管理的第一課呢!」看年輕企業家連眼睛都笑瞇了,饒是平時和亞瑟脣槍舌戰、你來我往沒佔過下風的法蘭西斯都不免縮了縮肩膀,決定轉移話題,免得哪天自己家餐廳地契被誰賣了都不知道。

    「好吧!想必能讓你挪出時間來回頭確認一次,這接下來是要做一番大事業囉!」攝影師意思意思奉承了幾句。

    「說什麼呢!法蘭你要是肯用點心經營,不管餐廳還是攝影,鐵定都能跟之前一樣,弄出些像樣的東西!你現在就是少了一個契機罷了!」王耀熟練的用開瓶器撬開送來的啤酒,倒滿了兩只玻璃杯子,仰頭喝乾了一杯。

    法蘭西斯拿過面前王耀也給他倒的那杯啤酒,澄清的淡黃酒液飄散酒精微辣的辛味,沉浮在裡頭的冰塊鏗噔清脆的敲擊玻璃杯壁。

    他禮貌性的舉起酒啜了一口便擺回桌邊。

※※

     鋼琴伴奏在數小節華麗的重音之後嘎然而止, 餐廳封閉的空間又陷入短暫的安靜。

    用餐的人們不以為意,繼續他們輕快的話題。

    這應該才是常態才對!亞瑟心想。

    平常他也會在不那麼緊要的工作時放些純音樂來舒壓,但無論耳邊的旋律激昂或低迴都不該影響他的判斷力。然而現在,望著曉梅拿出的兩張相片,驀地停下的鋼琴曲卻讓他感到心臟緊縮,像被一隻手掌狠狠的擰住,想要榨乾他的血液似的。

    「你從哪裡拿到這些的?」

    亞瑟好不容易從一片空白的腦海中湊出幾個像樣的詞句,不自覺放輕的音量卻仍是透露出他的動搖。

    「這張是翻拍法蘭房間的桌上擺的照片。」專注在英國人的一舉一動上,曉梅自然是發覺了他的遲疑。她指著兩張相片裡模樣多有相似的女性,聲音更篤定了幾分,「這邊是我離開家之前在琴房和媽媽合照時入鏡的相框。」

    女孩皙白的指腹滑過相中女性帶笑的面龐,瞬也不瞬地將所有質疑望進亞瑟搖擺不定的目光中:「Mr.Kirkland,我希望你能說些什麼。關於她的事。」

    被點名的英國人取過桌前的水杯潤了潤乾燥的唇舌,在曉梅的注目下放緩所有的動作。他將兩手交疊倚在桌邊,身子微微前傾,「Sweety,聽起來,你倒有些自己的想法了。你何不先說說你想從我口裡知道些什麼?」

    突如其來的反問叫曉梅頓時語塞,她還是死盯著亞瑟清澈的祖母綠眼睛,然而在英國人拉近兩人的距離時他眼裡時常飽含對她的縱容已經蕩然無存。

    曉梅不自主的抿緊下唇,亞瑟看她的目光不再像兄長對弟妹的寵愛,更似是訊問。

    「她叫……麗莎吧……」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漸漸放低了姿態,只能順著亞瑟的話接下去,「她應該是……法蘭西斯的……戀人?」

    女孩說話的聲音逐漸弱下去,直至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含在嘴裡呢喃,明擺著她並沒有表面上那樣坦然。然而在她稍顯侷促的語句下,對座的英國人展開了一抹不算親近的微笑。

    「必須稱讚你呢,功課作的挺足的!」亞瑟笑時一邊嘴角上揚的弧度會略略高一些,「但想像力不夠啊!」

    這話讓曉梅不解的重新對上亞瑟的視線。

    英國人就連眼睛都帶著笑意,卻沒有平常拘謹但不過分疏離的親切,更像豹子盯上落單的蹬羚那樣無聲無息的壓迫。

     「你只對了一半,」亞瑟道,「是未婚妻。」

※※

    「唉!法蘭別客氣,說好的我請客呀!」約莫是經常應酬,王耀的酒量果真不差,三兩杯黃湯下肚依然神色清明,還不忘向法蘭西斯邀酒。

    兩人到餐館的時間已經過了飯點,店裡人不多菜上得也不慢,那一席法蘭西斯也叫不出名字的菜餚很快便佔滿了一桌,他自然也不客氣得往自己碗裡夾菜。

    菜色和味道都稱不上精緻,量卻很足也很道地,法蘭西斯在火車站附近吃過幾家越南菜,還沒有哪一家會像這次讓他產生找時間再來光顧的念頭。

    酒足飯飽,法蘭西斯比自己正常食量又多吃了不少,菜仍留了至少一半。王耀也不見有外帶的意思,這讓攝影師開始疑惑起王大老闆究竟有什麼目的使他不惜擺足這種排場。先前他偷偷瞥了眼賬單,那可是相當於混蛋合租人撥給他的一個月生活費呀!

    茶餘飯後,興頭上的王老闆又乾了好幾瓶酒,基本把法蘭西斯先前推掉的份都喝個精光。饒是酒量再好,此刻也是浮上了醉意,王耀悶悶的打了個酒嗝,舒服地往背後一靠,帶著三分醉意七分慵懶的開口,「不瞞你說,我確實不全然是來放年假的。此行目的主要是來準備下個月要去日本談的合作案。」

    法蘭西斯喝了點小酒,一頓飯的時間下來早也不斤斤計較王耀油嘴滑舌的功夫,同樣懶洋洋的答道,「那我說的也不錯,王大老闆是要幹筆大生意嘛!」

    「大生意呀……這樣說也是沒錯。」王耀這次不反駁,「只要談成了,算是打通在東北亞市場的一大步。」

    攝影師輕頷首,超過他專業的部分,法蘭西斯也就不作出更多的回應。

    「你知道的嘛…日本人呢都愛收藏些古董之類,那公司的經理年輕有為,講禮貌又中規中矩的,真沒想到也有些收藏的癖好。」王耀自顧自又繼續說了下去,語調不緊不慢。

    「你不也是嗎?」法蘭西斯笑著插話,「要不是你那收集照片的怪興趣,咱倆會認識嗎?」

     聞言,王耀蹙眉抿嘴作痛心的模樣,「真沒料到你是這樣的法蘭,我們如此投緣竟被你說的一文不值!」

    「呦!這些年你個子沒長倒是演技增進不少嘛!」法蘭西斯唏嗉唏嗉解決餐廳招待的西米露,一面回應王耀的玩笑話。

    「唉,法蘭你就是這一點做不成商人的料子,太念舊了。不過你倒是說中了一點。」王耀坐正了身子,將兩人的杯子添足了酒,「那位經理也是收集攝影作品的老同好,尤其喜歡外國攝影師詮釋日本文化的風格。」

    「喔!那還真是挺有個性的人哪!」法蘭西斯隨口回答。

    「這次他和我們談的大型合作案中的廣告部分,就堅持用一組能凸顯日本特色又需要衝擊性的攝影作基礎。談了很多次也不願意讓步,偏偏又是我們有求於他只好處處迎合,真讓人苦惱,你說是不是?」

    王耀深深嘆了口氣,看似真為案子面臨的瓶頸感到擔憂,「來臺灣很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這個來的!」

    法蘭西斯將用完的碗筷在桌上擺齊,他直覺王耀還有什麼沒說完。

    「我們找了好幾位攝影師,但沒有一組作品得到認可。」王耀抬眼看向法裔攝影師,「大概就是這個時候,我整理到了之前剛認識時你送我作收藏的一幅作品。」

    說著,王耀找到隨身攜帶的平板,滑到一個頁面傾身遞給法蘭西斯。

    「你這麼說是打算用我的?」攝影師微笑接過,他實在沒想到話題會繞到自己身上。

    「這就要看你意願了,法蘭。如果有再次合作的機會,我當然是樂觀其成。」王耀聳了聳肩,狀似隨意的飲著酒。

    法蘭西斯見著上頭的影像,忽地將平板重重放在桌上,望著王耀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一甩手,冷冷的說了句,「不可能。」

※※

    曉梅張了張嘴,這個答案著實讓她驚訝,但隱藏在心底一股變質的失落更叫她難受。

    「就是這樣。你還想知道什麼?」亞瑟伸出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曉梅只能被動的讀出一些安慰的意味在。

    法籍女孩垂下頭,一句話在嘴裡顫顫抖抖的說不完整,「她、她是不是……已經……」

    「死了?」亞瑟接過曉梅的話,有意無意用了最直白的字,「是的,在十多年前的大火裡走了。」

    他明顯的感受到曉梅的臂膀顫了一下,女孩仍然沒有抬起頭。亞瑟半閉上眼舒了一口長氣,掩藏眼底一道足以刺破心坎的情緒,淡淡的用敘事口吻解釋,「麗莎和那混蛋是青梅竹馬,那時候法蘭西斯的作品被一間小公司相中,剛願意資助他們的一個拍攝計畫。倆人又剛訂婚,拍攝地點要到亞洲這邊來。我也是後來才聽說,他們剛跑完在臺灣的行程時,法蘭西斯因為一些事務先回法國去,原本預計在日本和麗莎匯合,結果遇上大地震,所有班機停飛。暫留在臺灣的期間,麗莎才發生那件事。」

    曉梅盯著桌面不發一語,亞瑟的回答都還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親耳聽見被證實的真相,終究和自己的猜測不同,至少衝擊性就不是在暗房裡看到簡報的當下可以比擬的。

    她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有簡報上被大火覆罩的樓房,也有麗莎拎著提琴時的笑容,但最後定格的還是法裔青年將簡報夾回記事簿前承載不了任何感情的藍眼。

    法籍女孩試著思考,那或許不是裝不下情感,而是過分複雜的思緒太過密集,最終交匯出的便是一片空白;或許是大腦的警戒機制,法蘭西斯已經忘了如何為這件事悲傷,在太痛的時候,麻木了所有的感知。

    「……後來呢?」曉梅輕輕的問,她幾乎怕答案的重量不是她能負荷的,「法蘭為什麼沒有回國去?」

    亞瑟看著仍然不願抬頭的女孩,他張口欲言,遲疑了下又將話轉了個彎,「捨不得吧!麗莎很喜歡這裡,她一直以小提琴演奏家的目標前進,在來到臺灣前都是,我們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這裡發生了什麼讓她徹底愛上這塊土地,甚至連命都丟在這兒了。」

    英國人自嘲的笑了笑,「至少對法蘭西斯來說,這裡大概是唯一能記得麗莎的地方吧!誰曉得呢?愛情這種東西,我向來不在行。」

    女孩沒有答話,只是扭頭望向窗外。

    鋼琴曲仍在迴響,落地窗外草地的綠依舊配著湖水的藍,沒有什麼改變了,變得僅僅是兩人間的沉默。

    過了五分鐘之久,曉梅才指著另一張她與養母合照時入鏡的相框,緩緩的同亞瑟問道,「那這個呢?你又會怎麼解釋?」

    英國人盯著照片半晌,最後才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實在想不出麗莎和你養父母會有什麼關係,你不也用了『巧合』這個詞嗎?就當作是有一場誤會吧!」

    亞瑟語畢,這次法籍女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點頭將兩張照片收回原本夾著的那本小說中。

    不過當曉梅準備拿走那沒書籤時,亞瑟按住了她的手。

    「能將這張書籤給我嗎?我……會幫你還給法蘭的。」英國人錯開了曉梅朝他望過來的視線,只是用一點乞求似的力道握住女孩的手腕。

    「嗯。」曉梅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一聲不吭的站起身。

    亞瑟在法籍女孩放下餐點的錢便抓著背包離開時並沒有出聲阻攔,興許是曉得自己根本無法挽留她。

    一站一坐的兩人錯肩而過時,誰也沒看清前方的道路。坦承並沒有帶給他們一絲一毫的清明,彷彿一層厚重的雪覆蓋了路途,雖有一望無際的白野,卻再也尋不到那條筆直的路。

※※

    王耀輕挑了下眉頭,法蘭西斯的拒絕似乎在他預料之中。中國商人只是在攝影師盛怒的目光中拿回自己的平板,語氣平穩的道,「法蘭,麗莎的死我們都感到遺憾,但你要想想,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所以你就打著算盤準備拿去作填充你野心的道具?王耀我告訴你,當初會留著那一張給你是看在你確實是第一個賞識我作品的人,作為你不收拍攝計畫違約金外的一點賠償罷了!」這一次法裔青年毫不客氣的打斷王耀的話。

    王耀淡淡的看了法蘭西斯一眼,那眼神表現出他完全無法理解攝影師憤怒的原因,「不,法蘭西斯不懂的是你自己,你完全有才華能成為首屈一指的專業攝影師,剛認識你時,你對攝影有獨特的見解,大膽又肯放手一搏,你們把剛在臺灣完成的作品傳給我時,都不知道我有多驚豔!」

    年輕的企業家抓住了法蘭西斯眼裡閃過的一抹動搖,他曉得自己說中了攝影師內心的憾恨,「結果麗莎的意外之後,你的生命彷彿熄滅了一般,再也不願意嘗試,只知道拍些花花草草的,最後甚至還錯出本行開起了餐廳?法蘭,要是讓人知道了因果,不笑掉大牙才奇怪!」

    「夠了!」法蘭西斯低吼了一聲,抱著腦袋頹然跌回椅子上。

    王耀的話在他耳邊纏繞不止。他又想起得知消息時手腳冰冷毫無知覺的當下,還有一個又一個在噩夢中驚醒的夜晚,往身邊一摸卻徒留一片的冰涼。

    金髮女孩天空一樣的藍眸,他曾親吻過無數次的眼睛,是如何在他趕到的最後一刻淌出混著血色的淚,用慘白的嘴唇吐出道別的,那時那景,此刻又鮮活的如同夢魘糾纏上他。

    「不可能……」法裔青年捂著臉,語調細弱,「我不可能的……」

    王耀在一旁觀看了一切,卻沒有上前制止攝影師陷入痛楚回憶的廻圈。

    「法蘭,我只是希望你再多想一想。如果最後你改變主意了,你知道怎麼聯絡我。」中國商人輕拍法裔青年弓起的背脊聊表安慰,要服務生招了台計程車便先行離去。

    直至王耀的腳步聲步出餐廳大門為止,攝影師這才很慢很慢的坐直了身體,他的思緒亂成一團,所有好不容易隱藏好的傷疤全被一一翻起,他感覺自己血肉盡失,只剩枯骨在風中蝕毀。

     他忽然覺得很冷,自內而外的發寒。他不可抑制的開始顫抖。

     「先生,你沒事吧?」此時一雙有些粗糙但仍溫暖的手掌按上了他的肩膀,一個模糊的女聲輕柔的響起。

    法蘭西斯回過頭,一張和印象中那個曾帶給他溫暖的面孔有幾分神似,讓他不自主的環住來者不算寬厚的臂膀,輕聲喊出記憶中的名字,「……曉梅。」

    然而懷中的人卻沒有如印象中回應他,而是明顯一僵後一把將他推開,「先、先生,你喝醉了!」

    法蘭西斯這才回過神來,看清楚了遭他無預警抱了下的可憐人只是方才為他們點餐的女服務生。

    攝影師感到臉上一熱,一句道歉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覺得哪裡不太對。

    法蘭西斯不顧女性驚愕的表情又仔細的將人看了一遍。

    約莫三十來歲的姣好面孔,和法籍女孩有六分相似的五官,眉眼間卻多了些歲月的愁容。

    法裔青年終於明白為何會對這名服務生感到莫名的熟捻,她赫然是曉梅那張照片上疑似她親人的女性。

    法蘭西斯一下全忘了悲傷,滿腦子只剩下必須聯繫上曉梅的事情。胡亂在桌上摸來摸去,也不管打翻了多少湯湯水水,等到他終於想起自己壓根沒帶手機出門,又慌忙向身旁完全把他當神經病的女性嚷道,「快、快,我要借電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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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糜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