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五萬字內完結
*台籍法裔攝影師法國哥哥x回台尋根法國籍小灣
*私設如山,各形各色OOC
*除了人物之外全都是真的!台中火車站歡迎您(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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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廳裡忙起來也是一陣一陣的,尤其LISA's經營預約式晚餐,除非客人更改時間,不然出菜上餐的timing總能抓的恰到好處。

     忙完一輪,距離下組預約客人還有一段時間,再加上勤奮的法國籍女孩自願留在廚房準備下組食材,LISA's年輕老闆之一的兼職攝影師難得有餘裕走出廚房,欣賞下他一手打理起來的餐廳。

    散著柔和燈光的油紙傘在幾平方米的空間裡畫出一個個圓,淺柔的色澤總能簡單的使人暫時放下生活中繁複的摻雜。

    法蘭西斯心情正好,從酒櫃上取了一瓶紅酒,為自己斟了一杯,大方的將其餘半瓶送給一桌聚餐的倆年輕姑娘品嘗。

    法裔青年在櫃臺後落坐,以一個慵懶的姿勢伸展他站了一天發痠的兩條腿。抿了一口高腳杯裡晶瑩的紅酒,法蘭西斯惡趣味的看著有一副好皮相的英國人,被一名帶了兩個打扮漂亮孩子的已婚女性拉住天南地北的問起問題。

    同樣身為男人,亞瑟掛在脣邊明顯應附的淡笑,法蘭西斯怎麼看怎麼噁心,但對女性似乎挺受用的,從他們的方向偶爾傳來幾聲輕笑,那位夫人精心打理過的捲髮隨著主人的動作波浪似的浮動。

    好一會兒後,亞瑟貌似終於討到了一個理由脫身,摸了摸好奇湊過來打量他的小女孩繫著蝴蝶結的小腦袋瓜,亞瑟向那名夫人微微欠身之後便退了開。

    金髮碧眸的英國人一轉身就臭著一張臉朝堆滿諷笑的法蘭西斯走來。

     「幫個忙是會死嗎?」亞瑟一把奪過法蘭西斯手裡的高腳杯一飲而盡,又嫌棄的抹了抹嘴。

    「柯克蘭你應付的挺好的呀!哥哥我怎麼能去壞你的好事呢?」法蘭西斯好笑的看著亞瑟把他的紅酒一把灌完,也懶得去批評他不懂得品味,「怎麼?平常不是堅決不碰酒的嗎?今天是為情所困,所以決定借酒澆愁囉?那這個量應該不夠吧!需要哥哥我好心再開一瓶嗎?」

     「你全家才為情所困!」難得的,英國人只是慣例的回了一句,就一股腦兒的起身退到沒接待客人的包廂裡去了。

    法蘭西斯對亞瑟削瘦的背影嘆了口氣,便當作英國人是思春期到了不再搭理。

    正用餐的幾桌客人因為這個小插曲而回過頭來一探究竟,發現沒戲看後紛紛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美食上。

    「你們,一直吵,不煩?」不知何時從廚房鑽出來的曉梅就站在後頭,正巧趕上了亞瑟的腳後跟。

    和這兩貨消耗了一個下午,曉梅多少也能猜到對話內容,略帶指責的蹙了下眉頭。

    「曉梅你這就不厚道了!那傢伙明顯有心事,怪不到哥哥我頭上囉!」法蘭西斯聳聳肩,不打算把曉梅的擔憂當一回事,「倒是你,不是挺有經驗的嗎?餐廳的事情一次就能上手,不簡單哦!」

    自知這兩名合租人有自個兒的相處模式,曉梅也不深究,聽到法蘭西斯的稱讚,耿直的紅了臉,「只會一點……爸爸媽媽也開餐廳。」

     話裡喊的爸媽自然就是養父母。聽到竟然是自己的半個同行,法蘭西斯好奇的把位子往前挪了挪,「還真稀奇呢!曉梅你要好好把握這個幸福啊!要慶幸自己不是到英國那個沒半點飲食文化的鬼地方去!」

    「嗯……」曉梅用幾不可見的動作頷首,不否認法蘭西斯的這個說法。

    「不過說起來,英國人也不是多差。」法蘭西斯坐直了身子,環顧餐廳周圍,「至少裝潢上氣氛營造的還可以接受。」

    「哦?」明白了法蘭西斯是表達餐廳內部裝潢是由亞瑟著手,曉梅意外的眨眨眼,她一直認為這會是法裔青年的主意。

    「是呀!畢竟設計專業他當初可是為了追妹子才去念的,討女孩歡心嘛!能不努力嗎?」法蘭西斯難得說起合租人時不是赤裸裸的嘲諷,「不過可惜的是,妹子最後還是哥哥我的!那傢伙悻悻然的轉去念毫不相干的科去了,嘖嘖……」

     看攝影師志得意滿的樣子,曉梅誠懇的為不在場的英國人說了句,「節哀。」

    法蘭西斯被女孩認真的態度逗樂了,遙手一指,「那傢伙怎樣不重要。現在這麼好的氛圍,就是少了點音樂!曉梅你不是樣樣都會一些嗎?那邊有一把提琴,來一首適合的吧!」

    曉梅聽出攝影師語氣裡開玩笑的成份,不過從他指的方向一望,還真有一把小提琴連著盒子一同架在角落的展示櫃上。

    曉梅回看了眼法蘭西斯,後者的神情依然帶著調笑,然而海藍的瞳仁卻透出一股不同的意欲,一種用她所知的中文詞彙無法描摹的感情。

    法國籍女孩依言起了身,走到展示櫃邊舉起那把小提琴,手裡的觸感意外的沒有覆上一層灰塵,樂器顯然是有經過定期保養,不像只是單純的裝飾品。

    曉梅將提琴搭上肩胛骨,手指試探性的撥了幾下弦。

    提琴哀鳴了數聲,音色略帶憂愁卻不至於哀戚。

    意思意思的調了音,曉梅心想的卻是法蘭西斯為何能篤定自己會駕馭這項樂器。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養父母在她還小時曾送她學了幾年的小提琴,最後還是她不想練琴鬧彆扭才停下琴課的。

    自己也是近幾年才重拾這個興趣,實在說不上擅長,然而攝影師能看出來依然讓曉梅感到驚訝。

    心裡有了個底,曉梅搭上弓,指頭在琴弦上琢磨了幾個位子,最後施力按下準備好的和弦。

    法國籍女孩一連串的動作早已經引起了餐廳裡人們的注意,用餐的客人們紛紛把目光聚焦在曉梅身上。

    少女在弓與弦交錯前,抬眼朝盯著她看的法蘭西斯挑了個微笑。

    正好奇曉梅在賣什麼關子的法蘭西斯結結實實被這個微笑震住了。

    唇角的弧度太過熟悉,像把一切未盡的言語都揉捻進這抹笑中,溫言著要他安心又秉著小孩子心性忍不住添了一些狡黠、一絲挑釁,想向他證明:我做得到!別以為這點小技倆就能難倒我!

    法蘭西斯不禁用他過往的經驗去深究這個微笑,硬生生將回憶扯出、攤平,細細檢索,而後定格。


    法蘭西斯想起來,那是他中學的最後一個夜晚,他打賭亞瑟追求的那個女孩不會成為畢業舞會的Queen時,她也是帶著同樣的笑容反駁。

    結果那一夜,穿著晚禮服的女孩用美麗的小提琴獨奏曲折服了所有參與者的耳目,被捧上了Queen的王冠。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選擇另一位同樣在舞會上備受女孩子矚目的碧眼英國男孩作為king時,她卻隔著眾人遙遙一指,目光鎖定法蘭西斯,笑意依然,以清亮的聲音道:『我要他上來出糗,這個屋子裡只有他覺得我的小提琴像豬叫。』


    
    記憶總是來得快,似一波潮水漫漫,在心尖上碎開浪花,點點滴滴釀成沉醇的酒香,使回憶的印象發酵,層層疊疊與眼前的女孩糾纏,細細密密的重合。

    法蘭西斯幾乎能見到一雙清澈的藍眼澱澱的望著他,曾幾何時如同那名最終選擇了他的女孩一般。



    法裔青年看得出神,甚至連演奏已經開始都渾然未覺。

     他木的像座雕像的肩膀倏地被人狠狠一推,法蘭西斯這才把神遊的魂捉回來似的回過頭。

    金髮碧眼的英國人向他挑了下眉,朝他扔了瓶冰涼的罐裝飲料。

     法蘭西斯下意識接過,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罐臺灣啤酒。

     從休息室摸了兩罐台啤的亞瑟拉過一張凳子跨坐上,一手拉開易開罐拉環,仰首灌下一大口冰涼的酒精飲料。

     法蘭西斯疑惑,卻也有樣學樣喝了幾口。

    熱辣的酒精滑下喉頭,帶著和冰冷的溫度相反的感受,燒灼著食道,一點一點流進胃腸。

     「很像嗎?她們兩個。」酒品實在不怎麼上道的英國人兩頰已經微微浮上酡紅,抹著嘴不著邊際的說了句。

    法蘭西斯蹙起眉頭,直覺告訴他,身兼徵信社員的英國人,話裡藏著玄機,「柯克蘭,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虧你問得出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比我更清楚呢!」亞瑟也沒戳破法蘭西斯的懷疑,翠綠如潭的眼睛望向流淌音樂的少女。
   
    曉梅終究不是提琴專業,選了一首平易近人的曲子。沒有華麗鋪張的技巧,但樸質的曲風及和諧的旋律都很適合作為表演的曲目。
    
     雖然聽得出樂句間略微的瑕疵,音準或許也不是那麼到位,然而女孩微微闔上眼,讓身子融進音符當中,每一次拉弓、按弦都顯得自然而不矯揉造作。
  
    法蘭西斯不禁想起亞瑟的問句,在腦海中載浮載沉,晃晃盪盪,揮之不去。

    「……是很像。」法裔青年率先放棄了爾虞我詐的對話模式,坦陳的回應了亞瑟最初的問題。

     「是嗎?」誰想亞瑟卻是毫不留情面,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法蘭西斯恨不得一拳湊掉,「何止是像呢?舉止、氣質甚至專長,全都和你從前的小女朋友如出一轍,有沒有覺得老天爺和你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亞瑟·柯克蘭,給我小心你的用詞。」法蘭西斯的聲音低了一階,眼底不復平時的慵懶調侃,暗濤洶涌的如暴風下的黑水溝。

    「得,反應這麼大,你果然還惦著她吧!」面對法蘭西斯的警告,亞瑟失笑,他往前湊近,咯咯笑聲帶著酒氣就呼在法蘭西斯臉上。

    顯然酒品差的英國人已經醉了。

    「不過,弗爾多瓦我警告你,別把她們兩個混為一談,曉梅和麗莎一點關係也沒有。不要想把她當作替代品,你沒有資格這麼做!」就算腦袋已經暈呼呼的,亞瑟的眼神依然冷的可以,鋒利的目光幾乎要將盯著的人刺個對穿。

   法蘭西斯不明究理卻下意識的迴避起亞瑟的目光。

   至少,醉醺醺的英國人還記得控制音量,沒把整個餐廳的注意力都拉過來。

    沒頭沒腦的扔下這句話,亞瑟就拎著他空空如也的易拉罐,搖搖晃晃的從凳子上離開。

    
     法裔青年陷入了沉默,英國人的腳步再也看不見為止,他才緩緩的仰起頭。

    曉梅的演奏告一段落,琴音在最後一聲拔高的嘯聲中隱沒。作了一回觀眾的各桌客人們也毫不吝嗇,熱烈的鼓起掌。

    在如眾水滔滔的掌聲中,女孩煞有其事的牽起洋裝裙擺敬禮,苗條的身段屈成一個優美的弧度。



    一切幾乎都是那晚的複刻,法蘭西斯不得不將自己從回憶中抽出。亞瑟最後說的話縈繞在耳,法蘭西斯咬著下唇伸手摸過他從下午就一直擱在櫃臺上的單眼相機。

    稍早前攝下的相片中,少女略帶訝異的神情依舊妥貼的印在上頭,他們相識的契機從那一刻開始。

    跳回拍攝畫面,鏡頭裡正好捕捉到曉梅敬完禮正準備起身的一煞。

    鬼使神差地,法蘭西斯按下了快門。

喀嚓! 

    匆匆一拍沒來得及調低光圈,曉梅的身影沒能被完美的突顯,卻襯得捉到那抹仰首時清淺的笑意明亮了起來。

    法蘭西斯撫過畫面上定格的少女,神色複雜的發起呆來。
  
    身周仍是送給法國籍少女的掌聲,攝影師浮現在耳旁的卻是遙遠從前一聲浸染血跡、細若遊絲的告白,

    『法蘭……我愛你。』

                                               --TBC--

一盆狗血潑得措手不及ww
Party king&Party queen常出現在歐美人畢業舞會,我查的部分沒法確定法國是不是也有這個習慣,有興趣可以找找看,其實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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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糜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