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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本大爺今天還是帥的和小鳥一樣呀!」聽見一如既往狂妄的聲音傳入教室內,伊莉莎白就確信對方今天肯定會到保健室報到了。
乓!在那頭白髮進入教室的同時,上頭也適時的多了個漂亮的平底鍋印。
「痛……伊莉莎白你這蠢女人是要謀殺本大爺嗎?」基爾伯特只感覺到一瞬的暈眩,接著眼前好像多了好幾隻跟他一樣帥的小鳥在飛,他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了。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啦!不過好像失手了,需要再一次嗎?」伊莉莎白故做懊惱的嘆了口氣,輕拍了下自己手中的平底鍋,笑容可掬的問。
「啊哈哈!那倒不用了,本大爺雖然耐打的很,但要是傷到本大爺這張帥臉,可就對不起全天下的女孩子了!」誇張的撥了撥頭髮。
碰!
伊莉莎白嘆了口氣,冷漠的看向這次直接昏厥的基爾伯特幾乎被打平的臉,挑高了眉:「早告訴過你不要老是和那個變態鬍子混你不聽,現在知道了吧!」
收好平底鍋後,伊莉莎白悠然走回位置上攤開書來看,絲毫沒有把基爾伯特拖去保健室的意願,而在一旁的同學也沒有任何人敢出手幫忙。
於是,基爾伯特今日再次被迫成為榮譽路障一名。
★☆★★☆★★☆★★☆★
「伊莉莎白那女人出手還真不是普通的重呀!」基爾伯特揉了揉好不容易消掉一半的紅印。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本大爺可是在教室門口趴了一個早上任人踐踏呀!
「早就告訴你要慎選了呀!像是俺的小羅馬諾可真比蕃茄還可愛呢!」安東尼奧遞上了冰塊,不忘炫耀自家可愛的弟弟。
「哥哥我倒是沒有這個煩惱,只要願意投入哥哥懷抱的我都會以愛來歡迎。」法蘭西斯走入這間無人的社團教室時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順道向路過的女學生拋了個媚眼。
「法蘭西斯你省省吧!有哪一個女人和你交往超過一天的?這方面本大爺可是贏了你幾十倍呀!哈哈哈啊啊痛啊!」基爾伯特挑眉對著法蘭西斯咧嘴一笑……然後再次因為牽動傷處而扭曲了表情。
「唉唉!你還是算了吧!誰叫你哪個女人不挑,偏偏挑了個恐怖的。有時候還是要顧到人身安全呀……」法蘭西斯隨性的坐下,交疊起雙腿,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態度讓基爾伯特狠狠揍了他視之如命的臉。
「可這就奇怪了,本大爺不記得這幾天有惹到她呀!幹嘛無故打本大爺帥氣的臉呀!」基爾伯特無視法蘭西斯「啊啊啊啊啊哥哥我的臉呀啊啊啊啊」的淒厲叫聲,露出思考的表情。
這幾天沒什麼扯上那女人的事……拜託!本大爺根本連找都沒找她了,是要怎麼惹呀……
去除幾個可能性之後,基爾伯特煩躁的抓了抓那叢白髮。該死的,伊利莎白是有病是不?本大爺搞不好就只是去年沒送個情人節禮物而已,有必要……
等等,情人節!?
「……完蛋了。」
基爾伯特僵住所有動作,出於本能的在腦海裡構思出笑容滿面的褐髮少女執著平底鍋用一如既往溫和的聲音說出「我應該有說過自作孽不可活吧」
天呀!昨天是情人節本大爺竟然忘得一乾二淨!本大爺可不能就這樣死無葬身之地啊!
法蘭西斯確認自己的五官沒有移位任何一厘米後同情的看向槁木死灰的基爾伯特,「唉,就別說哥哥我沒告誡過你了。」
安東尼奧也拍了拍基爾伯特的肩,語帶憐憫,「俺都懂得要給小羅馬諾送個蕃茄巧克力,你這樣就算補給都救不了你的。」
抱著頭,基爾伯特第一次感到萬念俱灰,不光是因為伊莉莎白的怒氣,更多是想到對方可能的失落之情。和伊莉莎白同為青梅竹馬,基爾伯特很清楚她失落時黯淡下來的綠眸承載的難受。
本大爺到底算哪門子男人,自己的女人都顧不好了……
平時囂張的白髮被基爾伯特扒的亂七八糟,頹喪的樣子讓法蘭西斯忍不住嘆了口氣,「唉,該怎麼說你呢?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先去好好道個歉再想辦法挽救嗎?哥哥我都要懷疑旁邊這個損友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法蘭西斯的話像是終於打醒基爾伯特一般,他倏地睜大猩紅的瞳,頭也不回的衝出社團教室,向左一拐便不見蹤影。
「啊,年輕真好不是嗎?」法蘭西斯望著基爾離去的方向感嘆的笑了笑。
「不是俺要說,俺們同年不是嗎?」安東尼奧搔搔腦袋,不解的神情浮現在他爽朗的面孔上。
法蘭西斯微微一勾漂亮的脣,令人感到舒服的藍眼瞇起,豎起食指抵在脣邊,「嘛……哥哥我開始有戀愛經驗的年齡可是不知比你們大上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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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基爾伯特倚著牆喘著粗氣,額上冒的汗珠顯示出他跑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可惡,找不到那傢伙!
基爾伯特氣憤的槌了下牆,紅眸閃著不如既往自信的凌亂。
從社團教室裡出來後他先是回到班級教室內,卻不見伊莉莎白的蹤影,爬上兩人平時吃午飯的樓頂也只吹了一身冷風,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到底會去哪了!
基爾伯特咬著牙,煩躁的心情讓他瞇細了紅眸。倏地,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撐大眼。
啊!那裡……嘖!雖然不想承認,但很有可能!
想到這裡,他拔身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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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沉穩的節奏從音樂教室傳了出來,疊加的音符配合規律的節拍漂亮的敲擊著鍵盤。
演奏者是師長們在今年暑假音樂比賽中寄予重望的羅德里希·埃德爾西坦,同時也是伊莉莎白最重視和尊敬的人。
伊莉莎白靜靜的坐在教室門口附近的椅子上欣賞指間洩出的音樂。
縱使他倆同齡,但是羅德里希所展現的穩重和優雅讓伊莉莎白對他有著一股敬意。雖然羅德里希也是有路癡和偶爾偷懶的缺點,但正是這樣讓伊莉莎白覺得他不難親近,只是需要點了解而已。
曲子在數分鐘後結束,羅德里希閉著眼享受音符的餘韻,直到完全聽不見後才轉過身抬眼看向伊莉莎白。
褐色長髮的少女對上他的視線微微一笑,但看得出是客套性做出來的。
「怎麼了,又是那個笨蛋先生嗎?」羅德里希伸手闔上琴蓋,今天的練習到此結束。
伊莉莎白平時會刻意找他的事情就不多,自從和基爾伯特公開交往後更是少。除非是音樂上的難題不然選項就只剩下一個了。
「被猜到了呢……」少女臉部的表情轉為些微的尷尬。
羅德里希笑了笑,稍微調整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會讓你來找我還有別的事嗎?說吧!這次又怎麼了?」
伊莉莎白抿了抿脣,遲疑的開了口:「羅德……你覺得我是不是太沒有女孩子該有的氣質了呢?」
哈!羅德在內心不禁苦笑。為什麼你會在意起這個呢?你所有的魅力我還會不明白嗎?但是我不能跟你說,要怪就怪我太退卻,竟然輸給那個笨蛋先生。
「那位笨蛋先生是做了什麼讓你這樣覺得呢?」羅德里希找了張椅子在伊莉莎白身邊坐下來,一雙眼平靜的望著她。
「他……」伊莉莎白一時語塞,她覺得那個理由實在是難以啟齒。
羅德里希嘆了一口氣,「想必是情人節他什麼也沒做吧?」,雖然是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對……」被頻頻說中,伊莉莎白紅著耳根低下了頭。
羅德里希從椅子上起身,伸出彈琴的修長雙手按住伊莉莎白的肩。
「伊莎,聽著。」羅德里希出聲讓伊莉莎白仰首疑惑的望向他,「你不要貶低自己,沒有魅力什麼的絕對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就算錯也是錯在基爾伯特!」
羅德里希與平時不同急切的語氣讓伊莉莎白一愣,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
羅德里希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所以,我……」喜歡你。
羅德里希沒能說完最後的話,因為一個強勁的力道將他推離伊莉莎白的肩頭。
「喂!羅德里希,放開你的手!這傢伙是本大爺的人!」
一仰頭,炫白的囂張白髮立即顯示了來人的身分,猩紅的瞳飽含著殺氣。
「基爾……?」伊莉莎白皺起眉,基爾伯特的出現完全在她的預料外,感到詫異也是理所當然的。
基爾伯特狠狠瞪了羅德里希一眼,跑了幾乎半個校園讓他衣著凌亂,但紅眸透出的怒意卻讓羅德里希無法上前一步。
「伊莉莎白,走了!」基爾伯特大力抓住伊莉莎白的手腕,轉身就拖著伊莉莎白走出音樂教室。
羅德里希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沉默了會,脣邊泛起了苦笑。
他踱步到鋼琴旁,輕啟琴蓋,慨嘆的樂句訴著酸苦。
若是連運氣都背對著自己,那除了認命還能奈何?
窗外開始淅瀝落下的雨水敲著窗子,為空間添了另一份孤寂。
●◎○●◎○●◎○
被基爾伯特半拖半拉的來到學校前廊,伊莉莎白發狠的甩開基爾伯特緊抓著的手。
「你這傢伙是在發什麼神經呀!」伊莉莎白咬牙用充滿怒意的目光瞪著基爾伯特。
白髮紅眸的男孩不語的接受澆在身上的怒意,沒有表情的面孔讓他看上去像尊雕像。
基爾伯特的沉默反倒助長了伊莉莎白的憤怒,她冷吭一聲,語句跟著刻薄起來,「基爾伯特,昨天你什麼都忘了就算了,今天還不知道哪跟筋接錯的在這裡耍白痴。如果你只是來談分手的,很歡迎!我答應!現在你就可以走了!」
伊莉莎白管不著基爾伯特可能出現的神情,感覺眼角微微沁出的水珠,伊莉莎白頭也不回的轉身舉步就走。
只是腕處被自後方的手臂緊緊抓住。
「對不起……」
淡淡的三個字卻讓伊莉莎白撐大了眼。因為那三個字從來不曾出自那人的口。
她沒有甩開他的手,緩緩回過了身,一雙眼不可思議的圓睜著,「你說什麼?」
基爾伯特不再是面無表情,他微微瞇起了猩紅色的瞳,一字一字的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你在道歉?」
大概是太震撼了,伊莉莎白一陣沉默後擠出這句話。
「本大爺道個歉也不行呀!」原本還抱著可能不會被接受的心情道歉的基爾伯特現在只想翻白眼了。
伊莉莎白看著基爾伯特放鬆下來的表情跟著笑了出來,「噗!沒有不行,只是覺得和你不搭而已!」
基爾伯特哼了一聲,「切!本大爺心情好想道個歉都要被質疑呀!算了走了,本大爺不跟你計較!」
「要回家可以,你想淋雨回去我不奉陪。」伊莉莎白環起手臂,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讓現在才發覺下雨的基爾伯特臉色黑了一陣。
「淋、淋雨又不算什麼,槍林彈雨本大爺都衝過去!」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基爾伯特起步就往雨中衝去。
制止他的是狠狠砸在他腦袋上的雨傘。
「要是你感冒我會很困擾,要怎麼修理你我還沒想好呢!」轉過頭正好撞見伊莉莎白笑容可掬的拾起雨傘,基爾伯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撐起傘面,伊莉莎白刻意將傘提高一些讓基爾伯特也能擋著雨。
注意到對方細心的帶了傘面較大的雨傘,沒帶傘的基爾伯特摸了摸鼻子跟著躲到傘下踏進雨中。
採著路面上的水窪,基爾伯特不著痕寄的將手環住伊莉莎白曲線姣好的腰部。
雖然發現了基爾伯特的小動作,但撐著傘也不好把他的手拍開,也就只有任由他了。
當然,還有掛在嘴角,不明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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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糜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